乍聽下是溫柔的暖色調,但在聚焦後發現 Grandaddy 其實執拗的唱著各式悲傷,有時抽象,有時具體的像當下的自己;類比合成器的繽紛古調音色是老阿公的招牌,循環爬音構起一條通往太空的憂鬱隧道,而這些科技感下也時常運用有機的木吉他、鋼琴做感性的鋪成;除了療癒,偶爾也會有憤怒的自暴自棄之帥,首腦 Jason Lytle 神經質且緊繃的 Fuzz 吉他總是那天外飛來一筆的絕妙姿態;這些五味雜陳的矛盾,是老阿公獨到的聲音,也是人生。
老阿公在1992年成立,由 Jason Lytle 為首、貝斯 (最萌合音天使) Kevin Garcia、鼓手 (無時無刻叼著菸) Aaron Burtch 三位開始,以最基本的搖滾樂團編制,披著血氣方剛的 Lo-fi 皮,骨子裡卻竄著萬花筒般的天馬行空,這些野心在 1994 年樂團自己發行的首捲卡帶《Complex Party Come Along Theories》中可以看出端倪,這塊鐵粉的稀世珍品現已非常難尋獲(雖然有些曲目後來有被拿出來當放在一些單曲中),但拜科技所賜這張專輯的幾首歌有樂迷上傳到網路上,關於老阿公的雛形可以先從這裡開始:
1995年老阿公加入了吉他(全團鬍子最少)Jim Fairchild、鍵盤 (最佳場控) Tim Dryden,此時更多變的樂器組合讓 Jason Lytle 的創作才華開始無限延展,雖然沒有專業的音樂訓練,但絕佳且聰明的樂感在 Grandaddy 的音樂裡不難察覺;1997 年樂團進入 V2 旗下廠牌並發行了首張專輯《Under the Western Freeway》,既現實又充滿幻想,時不時冒起的怪誕滋味卻意外順耳,征服了許多不同取向的音樂媒體,他們的評論大意就是將 Brian Wilson、Neil Young、Pixies、Pavement、Weezer 等... 不可能擺在一起討論的創作者精華集合後就是 Grandaddy,當年開出 9.6 高分的 Pitchfork 還這樣說:「If the lonely vocals of "Lineage" and "Collectove Dreamwish of Upperclass Elegance" dont strike you there, you have no soul.」(歷史頁面:https://goo.gl/hkYi9v )
三年後,由 Jason Lytle 一手打造的第二張專輯《The Sophtware Slump》可說是2000年的翹楚,定調了 Grandaddy 的專屬風格,而在那個剛被1997年Radiohead《OK Computer》高潮的時間點,此專輯甚至被譽為是容易聽的《OK Computer》,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麼ㄏ。如果要我來說,這張專輯有自然、人情、科技與無法預期的變數,試圖用已知的現實體會來打破抽象意識帶來的無能為力,就像關於未知的千禧蟲危機憂鬱都被 Jason 說得一乾二淨般,若有似無,每一首歌都有你可以放進去的奇怪位置。
2003年《Sunday》是老阿公最平易近人的專輯,相較於《The Sophtware Slump》來得更腳踏實地,記憶點的重視與精巧的流暢度,讓這張專輯獲得很多愛(我)心(聽)好(的)評(懂),但這些正面討論似乎沒有讓樂團得到巨大的知名度與收入,在2006年老阿公發行了《Just Like the Fambly Cat》Jason Lytle也決定讓樂團解散,當時的專訪中 Jason 提到他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過著幾近沒錢的日子,就算曾經與當紅樂團Coldplay、Bright Eyes、Snow Patrol等...一同演出,卻還是沒有更多的回饋,或許真的是外表不帥。(2017年我們得到了一個結論,當時不流行「團結一塊肌」。)
與其說他們是 Space Rock,倒是覺得老阿公像是慢慢開始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,唱著剛體會到的喜怒哀樂,問著關於孤獨的二三事,以及正在發生的挫折,有時還會突然秀斗;合成器爬音好似反複運算著自以為的真理,負面情緒有釋放的必要,而那緊憋的 Fuzz 吉他是發洩的管道,跳耀思考般的行進常在Grandaddy的曲子中出現,突如其來的狀況好似提醒你要抓緊一點,人生不要輕易就鬆手。